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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实际上,牛高明和兰兰并没有因为牛杨氏的干涉而有一丁点儿收敛“七天日一回”的规限一次也没有被遵守过,反而几乎夜夜也没空过一回。棉花都种下地去一个多月了,牛高明的脸色还是老样子,显得越加的发灰发暗了,眼脸儿时常肿胀着有一圈黑晕。

    牛杨氏看着儿子脸上呈现出明显纵欲过度的症状,终于明白她给被窝里打下的那堵墙从来就没立起来过,恼羞成怒之余决定作最后的尝试。

    这天,男人们都不在家的时候,牛杨氏再次把兰兰叫到上屋里,劈头盖脑地就问:“你们到底还听不听我的话了?!净是扯鸡毛哄鬼哩!”

    “妈哩!你这可是冤枉我了,”兰兰连忙摇着头争辩说“自从从你说过不唱过那娃娃歌后,我们早就没有没有了!”

    “还说!”牛杨氏厉声说道,声音大得吓了兰兰一个哆嗦“高明的脸色在那儿明摆着哩!我还看不出来?之前还是这么个实诚的孩子,被你逗引得五迷三道的,你就不会拿好话劝劝他,黑里给他说要忍一忍,细水长流的才好?”

    “妈哩!我啥好话没说尽?他就像抽着烟土上了瘾似的,不日一回他就翻来覆去地睡不下”兰兰想起丈夫一发不可收拾的模样,只得承认了他的顽固不化,却把自身的原因一带而过“这些都是实话,打死我我也不能够欺哄着你,我就是劝不下他来”她委屈地说道,眼泪珠子就快掉到眼眶外面来了。

    “还真是冤家了,由着你们这样日下去,你就等着守活寡吧!”牛杨氏声色俱厉地威胁说,这话她不止说过一回了,她想了一想又说:“今黑你不要和他在一头睡,把枕头般到另一头来,两头睡下!”

    “这有啥用?都试过了不行,”兰兰擡起眼皮看了牛杨氏一眼“各睡一头,他也能日得着!”

    “啥?你你又哄我哩?”牛杨氏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“两头睡下也能日得着,你叫我怎么相信?”

    “能!”兰兰断然地说道,脸颊红得跟熟透了的苹果一样“妈哩!你是不晓得他那东西有多长,硬起来跟截木桩子一样,尻子一挨过来凑抵着,就生生地扳下来塞我,躲也躲不过的呀”她细声细气地解释道,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。

    牛杨氏听着听着脑海里就浮现出两只狗结尾的模样,一时目瞪口呆地回不过神来,半响喉咙里才“咕咕”地响了两下,张开嘴巴干干地说:“这这畜生的勾当都能模拟了!你就不能单独给他一条棉被,自己裹着睡下?”

    “妈哩!这法儿我也试过的,”兰兰耷拉着眼皮说“我醒着时他是进不来,可是等我眼睛一闭,他就把自个的被子踢翻到地下又来掀开我的被子钻到里头来,像个贼防也防不住的嘛!”

    “嗬呀!这也没用!那也不行!”牛杨氏听得气不打一处来,脚往地上狠狠一跺,两只杏眼圆睁着呵斥起来:“好你个碎屄!说一千道一万全怪在我儿头上,你就没有一点儿责任一点儿错失?看看你那奶子,鼓胀的跟两个猪尿泡一样!还有你这尻蛋子,肥嘟嘟的跟面团发酵起来了!一看就晓得是个爱搓球的货色!”

    兰兰在也忍受不住婆婆的污言秽语的谩骂,委屈得“呜呜呜”哭出声来地:“妈哩!你甭说了,甭说了”两手捂了脸颊上的泪水“踏踏踏”地跑出了上屋。

    “哭啥哩?!哭啥哩?!马尿这么不值钱”牛杨氏冷着脸一边骂一边追出来,儿媳妇早躲进了厢房“嘭”地一下将门撞上了,她使劲儿地用肩头撞了两下撞不开——里面却被兰兰给顶上了,吃了闭门羹的她只得把嘴筒子杵在窗户上狠声说:“你先把你自个儿管牢实了,等高明回来我叫他爹跟他说,你要是再管不好自个,回头我就拿针线将你那小碎屄儿给缝了!看他能也不能?”

    兰兰把自己关在厢房里,越想越觉得委屈:打小到大,她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优越主子,何曾受过这般辱骂?眼下又找不着倾诉的地儿,兀自爬在床上哭了一个早上,哭得两眼红肿得像个烂桃子似的。

    牛杨氏煮好午饭,立在院子里叫儿媳妇出来吃,里面也不见答应一声,慌得她的心肝子都提到了喉咙眼——要是兰兰一时想不开出了点啥事儿她可担待不去?

    她胆战心惊地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好一会儿,确定里面有抽泣的声气儿之后才放了心。

    后晌时分,牛杨氏抱着竹篮在院子里做针线活儿,听得门板“咔咔”地响了几下,兰兰从里面出来了,低垂着脸儿从她身边溜过去进了茅房,又贼也似的匆匆溜回来进了厢房关上了门,连看看也不看她一眼。

    看着儿媳妇这般模样,牛杨氏倒有些可怜起她来了:自己一味地护着犊子将责任全压倒在儿媳妇头上,且不说公平不公平,关键是啥问题也解决不了呀!她想去承认个错误,又碍于长辈的脸面下不了这个心。

    两婆媳就这样冷战着到了黑间,男人们都从地里回来了,兰兰还不见出来。

    牛炳仁觉着奇怪,便问婆娘:“这兰兰是咋的了?晚饭也不出来吃!”

    “甭管她,叫过了的,她说不饿!”牛高明嚼着满嘴的饭菜嘟嘟哝哝地回答道,咽下嚼碎了食物之后才补充说:“日间我妈说了她几句,心头不安逸,在作气儿哩!”

    牛炳仁瞪了女人一眼,女人慌忙低了头只顾往嘴里填饭,他沉着脸扭头对儿子说:“人是铁饭是钢,一顿不吃饿得慌,说了几句就闹气不吃饭,委屈的还不是自个儿!快去看看你媳妇,莫要饿出病来了哩!”

    牛高明应了一声,三下两下将碗里的饭菜刨到肚子里,打着嗝儿起身出去后,牛杨氏才将日间对儿媳妇说过的话在丈夫耳边过了一道,牛炳仁听着听着涨红了脸,打断了女人的话责备道:“你呀!说话也晓得拐个弯子,要是换成你,我妈这样说你你受得下不?兰兰还是年轻人,服软不服硬,要和她讲道理的!”

    “不要跟我提那死鬼,她没少这样子糟蹋过我,”婆婆已经死了快五个年头了,牛杨氏依旧记恨在心,她没心情将饭吃完,将剩下的大半碗往桌面上一撂说:“我在她耳边叮咛了千百遍,兰兰就是不听,我一着急才说出那样不入耳的话来,怪得着我?”

    “不怪你怪谁?!”牛炳仁粗着脖子吼道,扬起手就要打女人的脸。

    牛杨氏却赌气将脸送上去,嘴里直嚷嚷着:“这年头有了儿子媳妇,我老了没用了,用不着我了你就打,你打!你打!”

    牛炳仁本是想吓唬吓唬女人,不料她却是这般死皮赖脸地说出这种话来,顿时怒从心头起,一兜手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刮子,惊得蹲在门槛上打盹的母鸡滚落到地上,扑腾着翅膀跑到院窝里的黑暗中去了。

    牛杨氏只觉满眼的金星“簌簌”地抖落下来,满耳都是“嗡嗡”的轰鸣声,一时回不过神来,伸手摸摸麻木的脸颊,感觉到上面渐渐地发烫疼痛起来“唔”

    地一声哭了起来:“你打我?你打我?你为了那小贱人打我?”

    “我就是打你!”牛炳仁马着脸汹汹地吼道,眼珠子鼓突突地吓人“叫你说话没遮没拦的,再叫唤我还要打!”说着又将巴掌高高地扬起来。

    牛杨氏见情况不妙,站起来一脚踢翻身下椅子,捂着脸“呜呜呜”地哭着扭身跑进了房间,在里面咬牙切齿地叫喊着:“从今往后,休想用你那狗爪子沾一沾我的身子,你那样护着她,有本事不要钻老娘被窝,去和她睡呀!”

    “我操你妈逼!你那嘴是吃了屎了,这么臭!”牛炳仁附身抄起翻到在地的椅子,如奔马一样地冲了过去。

    牛杨氏眼尖,吓得“啊呀”一声怪叫,早“咣当”一声将门重重地合上,从里面用门闩拴牢了,还拖了张条桌抵在门上,自己跳上去坐在桌子上。

    牛炳仁急红了眼,险些收刹不住撞在了门板上,立定脚跟正要举起椅子来砸门,却听见兰兰在身后惊恐地叫:“爹!你做啥哩?”一扭头看见儿子和儿媳妇手牵着手踏进屋来,便生生地将停滞在半空里的椅子收了回来,咧开大嘴喘吁吁地说:“我我和你妈你妈干架哩!”

    “干架事小,把门砸坏了还不是你花钱配置?!现在柴木金贵,一张椅子少了一个大洋做得下来?”牛高明笑嘻嘻地走近前,劈手将他手中的椅子夺下来安放好。他从小就是看着他们干架长大的,地里、床上、厨房一切能干架的地方,锄头、菜刀、火钳一切能抓到手里的武器,这种场面都数不清有多少回了,他一点也不觉得奇怪。

    “你还笑!还不是因为你个碎崽儿!”牛炳仁气咻咻地走回来,一屁股坐在椅子上,胸口还在剧烈地起伏着。

    儿媳妇连忙倒了碗热茶来递在他手里,他接过去一连灌了两大口,胸腔里堵塞着的气块儿才稍稍顺了些,一扬脸却看见了儿媳妇的奶子,果然像“猪尿泡”似的在胸口上晃荡,忙别开脸去哑着嗓子吩咐道:“兰兰端了饭菜去厢房里吃,我这里有话和高明说!”

    兰兰愣了一下,舀了一大碗米饭将饭菜堆在饭上出去了,牛高明提了张椅子坐到他的面前来,惴惴不安地问:“爹!你要说啥话?!”

    “啥话?我问你,你来说说,”牛炳仁倾过身子来歪着头说“我把你辛辛苦苦地养这般大,又给你讨了这么一房好媳妇,图的是啥?”

    “图的图的”牛高明愣怔了一下,一时犯了蒙,他还没仔细深刻地想个这个问题“你给我娶下媳妇,是为的生娃娃,好给咱牛家延续香火咧!”

    他回答道,这是他此刻能想到的答案,不过不是很确定是不是父亲想听到的。

    “说得一半!”牛炳仁有些失望地缩回头去,用手摸着胡子拉碴的下巴,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儿子的脸“也还算靠谱!不过你晓不晓得,生完了娃娃还要做啥?”

    这算啥问题?牛高明心想当下便脱... 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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