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笔趣阁 www.biqugela.org,一起去恋爱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    有时候她望着他。他就痹篇眼神;有时候刻意不理会他,他反而像牛皮糖似的一路黏上来,然后又说一些明显是瞎掰的话,让人一头雾水。

    这些不对劲,都是因为那晚她无意中露出余情未了、以他为恋的口风,而造成的后遗症吧?她早有心理准备,所以能够以极度冷静的姿态面对。

    目前这种尴尬的情形,就是她不愿意寄住在叶家的原因。

    她隐约明白,叶家人知道她对烙威的感情,烙晴姐就曾经跟她说过:“你一个人在台湾,干脆到家里住吧。不但有得照应,而且近水楼台先得月。”

    那时,她心领了这份好意,只怕近水楼台非但没捞到月亮,反而摔下水去,弄得狼狈兮兮,那多不幸。

    现在这种情形,印证了她最不愿的猜测。跟烙威在一起,已经不再自在;她的无心之言,让两人就像站在冰原上“友谊”脆弱得随时会破裂。

    “那我先开动了哦。”无话可说,烙威只好动口吃饭,好过说笨话。

    就在他夹起了美味大排骨的时候,欢晨看着那即使经过整理,还是空空落落的档案柜,突然想起一件事。“欸,问你一个问题。”

    “问哪,我随时为你解答。”他以嘻皮笑脸闪避尴尬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底片和照片被抢走了,你一点都不介意?”难道他真的吊儿郎当到不惜轻贱自己的作品吗?

    烙威耸耸肩。

    “还有,之前的助手剽窃你的作品,你不但不追究,还祝他好运。”纵使他们无话不谈,但烙威的性格依然不像她的掌纹,随时摊开、随时看明白。“这到底是为什么?”她想不通。

    也许是爱恋太深吧?他随手记下的只字片语、突如其来的灵感速写,乃至于用心的镜头纪实,她都视若珍宝。被抢、被盗,虽然他依然笑口常开,但她却好不舍,每一想起就又气又想流泪。

    “我的确是不介意,一点点都不。”烙威放下筷子,站起身来。说到钟爱的摄影,他就变身为火球,那么灿烂耀眼,将人融化。“他们偷的是我的过去,不是我的未来。”

    “不懂。”

    他微微一哂,唇际噙着自信笃定。这一刻的他,没有孩子心性的嘻皮笑脸,只有出色男人的雍容气度,足以折服任何人。

    “助手以他的名义发表我的作品,偷走的是成品,偷不走的是实力。”他眼中夺目的神采,令任何宝石都相形失色。“靠我的作品成气候,是他一辈子最大的成就,也是最大的阴影,这是他为自己铐上枷锁。对创意人来说,没有比这个更悲惨的了,所以我只能祝他好运,除此之外无话可说。”

    他停了一会儿,继续认真说道:“至于黑西装客,我不知道他们为何而来。但抢走的作品只代表过去的我。如果喜欢,不妨统统带走。”他的光与热持续散发,把天际炽阳都比下去了。“在摄影国度里“叶烙威”代表不断求新的精神、雅俗共赏的实力。只要我对摄影狂衷不改,就一定会有更令人惊艳的作品面世!”

    他从容语毕,豪情万千,灿烂的金光洒在他身上,将他衬得更加慑人。

    欢晨无法怀疑,世上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到的。他的理想崇高,信心与期许超越常人。女人恋恋不舍的男人,将彻底反映女人的眼光;她以爱上这个男人为荣,虽然他眼中一直没有她,但她还是为烙威、为真心爱上他的自己感到骄傲。

    激越的情绪在空气中激荡,两人沉默好半晌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一鼓作气将自己剖析完毕,他反而有些困窘。“我讲得很恶心啊?”他小心翼翼地问道,怕她把真当作假。

    “不。”欢晨用力摇头。“虽然和我的想法很不同,但是我觉得你这样想很对。”她报以崇信的温柔一笑。“虽然你不是在耍帅,但我觉得此时的你比任何时候都帅。”

    “欢欢是我的最佳支持者,都是因为有你当后盾,我才能拚命往前冲啊。”他朝她走去,大掌揉了揉她的小脑袋;在真情相对的一刻,浑然忘却了之前的尴尬。“人要向前看,不能频频往后回顾。”

    听着他说话,欢晨沉沦于他眼中的夺目神采。

    这一刻,她深切地知道,她绝不可能往前看或往后看;她的目光只会追随着最灿烂、最耀眼的光点。

    叶烙威。

    人仰马翻地忙了一阵子,摄影集的延误总算在欢晨、烙威、阿忠的补救之下,顺利发稿了。

    堡作完毕,大伙儿也几乎累瘫了,尤其是心理压力最沉重的烙晴,眉上的死结终于得以舒展,她要所有家人都推掉今晚的应酬,提前回家,由荣伯掌厨,做一桌好酒好菜慰劳辛苦的大家。

    沐浴饼后,烙威轻佻地吹着口哨,低头整理领带,从楼上走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小扮,在家里吃饭要穿得这么正式吗?”和烙晴、欢晨坐在大厅里看娱乐新闻的琤儿,狐疑地问着。

    她知道今晚将在游泳池畔晚餐,到时鲜花、薰香蜡烛、银制餐具一应俱全,气氛将很不错。但是看看小扮的打扮:三件式西装、真丝领带、珍珠领夹,她总觉得为了配得上他,游泳池里好像应该塞满香槟色玫瑰才够看。

    “我很帅吧?”他来到三位lady面前,轻飘飘地转了个圈。

    看着他顾盼得意的模样,欢晨心里有一点点不祥的预感。

    “像一只骄傲过了头的孔雀。”烙晴哼道。

    “总之就是很帅,对吧?”没有人会用孔雀来形容邋遢丑男,大姐拐了个弯来赞他帅,真是用心良苦啊。“那我出门了。”

    他挺直背脊,左手插在口袋里,学皮尔斯布洛南的潇洒走姿,迈向大门口。

    “站住!”烙晴喝道,两眼喷出火花。

    “大姐,别告诉我,你也是好莱坞帅哥皮尔斯布洛南的fans!”他转过身,邪肆一笑,自以为帅翻了天。

    烙晴才懒得理他的白日梦,她质问道:“就快开饭了,你上哪去?”

    “我今晚约了悠悠吃饭。”他轻佻地笑着,吹了一声口哨。“之前许她一个晚餐约会,一直没兑现,好不容易现在有空了,当然要履行诺言。”

    他呀,每次都要刻意提醒自己,阮悠悠是他的女朋友,他才不会把她忘得一干二净。啧啧啧,有男朋友当得像他这么失职的吗?

    “不准去!”烙晴跳脚了。她是叶家的大当家,无法忍受有人抗旨不遵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他大为不满地蹙起眉。

    “你走了,欢欢姐姐怎么办?”琤儿也跳起来,跟大姐站在同一阵线。

    琤儿半挑明的语意,使欢晨没有勇气站出来为烙威说话。早在他说要去见阮悠悠时,她的心已经跌落谷底,只能瞪着陶主播的百变造形,假装看得很入迷。

    她几乎可以听得到叶氏手足即将开战的隆隆炮声,但她祈愿自己不是导火线,否则她无颜再见烙威。

    烙威的表情痉挛了一下。琤儿这妮子呀,哪儿是痛脚就往哪儿踩,真不可爱。

    他耸耸肩。“欢欢当然跟你们是一道喽。”

    其实,他刻意在工作完毕马上约阮悠悠,一天都不肯多等,只是想证明一件事

    他喜欢的人还是阮悠悠。

    连续几天下来,他对欢欢的感觉都太不寻常,好像又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喜欢她的时候;他觉得她特别美、笑靥格外迷人,他也很想逗她开心,但那份心思可不单纯啊,弄得他言语失常、行为失序,一下子对欢欢冷冰冰,一下子又对她热呼呼,情形很不妙。

    他想来想去,只有一个解释,那就是最近太忙了,都没跟亲爱的女朋友腻在一起,阴阳失调、虚火旺盛,所以才会对欢欢产生幻象好感。

    他知道欢欢没有亲哥哥,当初才会要求当他一辈子的好哥儿们;要是他色心蠢动,打破平衡关系,那就太教她失望了。

    因此,他得去确定,阮悠悠还是他的爱人;如果没有感觉了,那就再换个女朋友。总而言之、言而总之,他不可以在欢欢身上寻求爱情的感觉。

    “叶烙威,我说今天是家庭日,要你取消饭局,听到没有?”烙晴摆出长姐如母的架式,霹雳下令。

    他恍然回神。“大丈夫怎么可以言而无信?”

    “那就可以弃家庭于不顾喽?”小琤儿伶牙俐齿地帮腔。“小扮,如果你一定要去见“悠悠软膏”那就是跟全家人过不去。以后万一你穷愁潦倒、三餐不济,我们也不会伸出援手!”

    “和佳人有约是这么人神共愤的事吗?”烙威一脸的震惊,想四两拨千斤地说道。“你们是不是在嫉妒我?”

    烙晴冷哼。“如果你非去不可,就带欢晨一起去。”她折衷说道。

    这匹顽劣野马如果没人看管,今晚肯定会在温柔乡里流连忘返,烙晴不想让欢晨明早吃早餐时,遇到才刚倦鸟知返的烙威,她一定会心碎的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烙威大叫。他就是要痹篇欢欢呀,为什么大家都要阻挡他?

    “烙晴姐!”欢晨忍不住喊了出来,战火烧来烧去,还是烧到她身上来了。

    她就是不要这样!大家对她都是一番好意,但如果烙威是因为被赶鸭子上架而和她在一起,那她宁可在屋里牵挂他,也要让他一个人去会心爱的女人。

    况且,她看得出来,烙威今天真的很想、很想见阮悠悠一面。

    “还敢问我为什么?”烙晴觉得她的飘逸长发快要被烙威气鬈了。“欢晨是你带回来的,也是因为你觉得她一个人住不安全,要她跟你一起行动,所以你该负责!”要命,这种紧要关头,iq赛诸葛的烙海跑到哪里去了?

    就在欢晨极力推却、烙威大力抗议时,荣伯和烙海一起出现了。

    “纪小姐,俺看你今晚跟三少爷出去吃饭好了。”荣伯苦哈哈地说,浓眉皱成一团。“今天是俺初恋情人滴生日,俺只顾惦记她,菜都烧坏了。通心粉是糊滴、牛排硬滴像轮胎,连买回来滴勃艮地红酒都是馊滴”他好委屈啊。“俺俺不想献丑,你就跟三少爷一起出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哇,荣伯!”琤儿的双眼瞪得比听到王锋恋的大八卦更大。“我都不晓得,原来你也有过初恋情人。”

    “俺也是直到今天才知道的。”他小声咕哝,不明白二少爷为何要他这样说。

    他的蒜味面包明明烤得很香,海鲜焗通心粉也可口诱人,牛排鲜嫩多汁,鸡蓉玉米汤好喝得足以让人吞下舌头;他做得这么好,干么要说反话?

    “我试吃过了,的确上不了台面。”烙海悠然微笑,维持绅士风度,却睁眼说着显而易见的瞎话;他根本不怕被人知道他说谎,只有小琤儿还傻傻当真。

    “没关系,我刚好爱吃作坏了的菜。”欢晨努力微笑,只想让烙威快点脱身。

    他快乐就等于她快乐;爱情不是占有,何苦绊住不爱她的男人的脚步?

    “噢”烙威低声咆哮。

    他知道二哥在说谎,也知道他看似温和如风,骨子里却藏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狂放;拆穿了谎言又怎么样?二哥可能会为了留住他而刺穿所有名贵汽车的轮胎,或召一队工人迅速挖烂附近的道路,到时候他一样出不了门。

    “真是败给你们了。欢欢,我们走!”他一把抓起她的柔荑,气冲冲地。

    他从来没有过像今天这样,对家人有这么多意见;他们根本不晓得见阮悠悠对他的意义是多么重大,重大到足以平衡他跟欢欢之间的关系,就净会瞎搅和!

    别以为他们送作堆的意图他看不出来,重点是欢欢!人家只要他当哥儿们而已,那句话虽然年代久远,但威力不减,依然把他的绮念束缚住,时时刻刻在点醒他,要是敢动欢欢一根手指头、一点歪脑筋,那他就不仁不义了!

    “我去拿外套。”琤儿目送他们出门,也准备往楼上房间跑。

    “慢着,你干么?”烙晴一把抓住她娇小的身影。

    “晚餐那么失败,我们当然也要出去吃啊。”她天真地回答。

    穿着围裙的荣伯掩面奔回厨房,多么伤心情同祖孙的小琤儿竟是如此不信任他的厨艺。呜呜,那些话都是二少爷要他说的,他没砸锅,根本就没有啊!

    华丽气派的法国餐厅,气氛最是浪漫,最适合情侣双双对对前来用餐。全场的提琴轻奏,烛光焰影摇曳,而洛曼蒂法式餐厅里也的确都是成双成对的佳偶。

    另除了靠近气窗边、小树盆栽后那一桌,一男两女的奇怪组合外。

    “威,你的黑菌鲜蚝塔看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。”一身桃红雪纺小礼服、香肩微露、酥胸半掩、背部全裸的阮悠悠,娇滴滴地说道。“可不可以喂我吃一口?”

    喂?同桌而食的其他两人,同时动作一僵。

    埋头苦吃的烙威抬起头来,潇洒一笑。“来吧,张开嘴巴。”

    “啊”诱人红唇缓缓分开,她一口含住烙威递过来的叉子,螓首再慢慢退后,狐媚的眼神往上勾,似笑非笑地瞅着烙威。

    那性感风情,足以让人怀疑她是不是上过绝代宠妓特训班。

    四方桌上,坐在她与烙威之间的欢晨假装什么都没看见,沉默地品味前菜,迷迭香干贝串,不能明白自己为什么也在这个荒谬的情境里。

    自从被烙威拉出叶家之后,不管她怎么说,怎么替自己想出打发时间的办法,他都以一句“安全考量至上”坚持把她带在身边,要她当philips。

    结果,阮悠悠一看见她,就拉长了晚娘脸。她知道自己的确是个不速之客,但那又怎么样?欢晨无奈地想着,这一切都不是她自愿的呀。

    她只好埋头苦吃,当个存在感极低的隐形人,不断按捺想要逃走的冲动。

    然而想逃走的,不只是她一个。在同一张桌上,烙威也渐渐坐立难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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