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笔趣阁 www.biqugela.org,兰陵狂狮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    “敬谨亲王府四贝勒下落不明,生死未卜。”

    寿思格格跟弟弟一块缩在幽暗的书桌角落底下,偷窥著京里捎给父亲的重要信笺。

    “姊,只是搞丢一个人,有那么严重吗?”只小寿思一岁的美少年冷道。

    “那要看他是不是个够分量的家伙。”寿思和弟弟一样,事不关己地淡漠评论。“不过由阿玛一读完信就脸色大变的情形来看,这事有得玩了。”

    姊弟俩你望我,我望你,都是相同的倨傲,相同的冷漠,相同的俊丽,彷佛他人死活不过尔尔的薄情寡义。

    忽地,两人同时咧开小奸小恶的贼贼笑容。

    “要玩吗?”

    “好啊。可是既然要玩,就得玩大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,就来玩命吧。”

    嘻嘻嘻。

    “这简直是在玩命!”一列壮盛的马队中,衣著华丽的贵公子在马上哇哇叫。“这甘肃怎么一出兰州就完全两个样?简直像由水乡天堂掉到旱漠地狱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若后悔了就折返兰州去,我们分道扬镳。你继续休息,我继续西行。”另一名壮硕的大胡子,驾著爱驹冷道,毫无感情。

    “再说吧。”兰州再安全,也不会比待在穆勒身旁安全。“我还以为我们出了兰州西行,应该可以很快抵达嘉裕关。这下可好,赶了十多天的路,潜越凉州甘州,就是到不了肃州。”出不了关。

    大胡子穆勒一脸疏离,不予回应,因为此趟西行的实际情况确实与事前的揣测天差地别。

    边境晴朗荒旱,烈风凛凛,夹杂尘砂。暴风席卷时,别说赶路,连客栈都出不了一步,一切景象如陷五里雾中。不过西潜的秘密行动,依然要执行。

    这次被派往陕甘查案,可是天上掉下的大好良机。不但有案子可玩,更可乘隙溜出嘉裕关搜寻某人下落。问题是,赶得及吗

    “穆勒王爷,前方有乱贼在对战!”一名侍卫快马来报。

    “乱贼?”在著光鲜的男子希福纳大叫。

    “恐怕是西境的一些刁民流寇。”没食没钱,乾脆拿刀做土匪。“王爷,属下们该如何处置?”

    他们是密潜西域,能少一事就少一事。但袖手旁观,又不符他的本性。

    “叫大夥准备应战。”

    “等一下,穆勒!”希福纳正色一喝,大冒冷汗。“人家狗咬狗,一嘴毛,我们这些外来客去凑什么热闹?”

    “那你待在这儿好好休息。”穆勒俐落地一夹马腹,与侍卫飞快奔去,徒留男子接住他随手丢来的酒囊。

    “呃?干嘛给我这个?”他呆愣,半晌才发觉自己被暗削一记

    酒囊配饭袋,笨蛋加笨蛋。

    “穆勒!喂,你给我停下来!”他气爆地驾马忿忿杀去。“你居然骂我?咱们多少年的交情了,你还死性不改地欺压良民。我是哪里对不起你了?喂!”

    时值秋初,边地寒凉,苦旱逼人。祈连山一带连年欠收,徵赋又重,当不成苦难君子的只好做小人,饱了肚皮再谈良心。

    若是饥民集结打劫,乌合之众,应该很快就能被制伏。

    穆勒驾马伫立高处,观望一下下坡处黄沙飞滚的乱局,发觉情形不对劲。

    来袭者不是民,而是匪。由他们包夹的奇袭来看,恐怕是长年专靠抢劫掳掠维生的流贼。不只如此,与这群恶寇对战的人马也不对劲,一群小老百姓们凑成的杂牌兵,对战方式却相当俐落!似乎经人指点过。

    “王爷,我们是要全面围捕吗?”

    “不必,声势搞大些,吓唬吓唬即可。”

    他懒懒回应,忽而拉马扬蹄,凌厉地直往陡峭的山壁冲向下方乱局,在乾裂的黄土壁上卷起一道烟云巨龙,奔腾而下。

    “冲啊!”王爷的整队人马依令大喝,吼得天摇地动,才拔刀跟进,杀往战区。

    这股突来的惊人吆喝及精锐阵容,吓得流贼们花容失色。

    “有埋伏!”

    “原来兰陵王早就备好伏兵。”

    “他妈的王八蛋!”本想这次终于可以踹烂兰陵王这帮走狗。“退退退!先闪人再说!”

    “可是”

    “滚啦!再罗唆小心兰陵王把你的蛋踏扁成蛋饼!”

    流寇们一哄而散,各个惜命如金,狼狈逃窜。

    没两三下,不费丝毫力气,这场混仗就给穆勒搞定。

    真无聊。

    侍卫们一点战胜的快感也没有。谁教王爷仗打太多,愈打愈老练,人力也愈用愈精,害他们都只能缅怀过去骁勇奋战的美好时光,近来闲到开始学绣花。

    “原来是兰陵王来了!”

    “怪不得土匪们一见人就快快逃跑。”

    “兰陵王,我们靠您又胜一回啦。”

    “大王万岁!”

    老百姓组成的杂兵们憨鲁地兴奋叫嚷,欢呼声逐渐蔓延,人群纷纷朝穆勒的人马拥近,盛况空前。

    穆勒拧眉。兰陵王?

    “王爷?”侍卫们是不介意被人如此热情拥戴啦,只是,把情况再搞清楚些,爽得比较心安。

    “原来兰陵王不戴面具是长这个样子啊。”

    “跟村里教书先生猜的不一样嘛。”一点也不斯文呀。

    “大王,您以后带领我们打土匪时,不用费事地戴那个鬼面具,这样看起来就很吓人。”

    穆勒不负众望地当场瞟了很吓人的一眼,登时惊叹的哦声大作,似乎他赏的白眼真是帅呆了。

    虽说他对自己太过俊美的容貌一直抱持高度反感,甚至不惜留了一脸狂乱胡髭,努力破坏玉面公子的可鄙形象,但被人如此盛赞夸他看来跟鬼一样,更教他不爽。

    “你们的头头何在?”

    百姓们傻不愣凳地朝他眨巴呆眼,彷佛他在宣告天机,妙不可言。

    “谁带领你们抵御流寇的?”够人话了吧?

    “就是您啊。”

    答得好,只是没一个这样敷衍他的还活到现在。“既然你们自称是我的人马,就照我的规矩办事。”

    穆勒只一撇下颚,侍卫们便欢欢快喜地驾马上前主导大局,准备放手好好操练这群菜鸟。

    “不要过分,问出他们聚集的缘由就行。”草草交代一阵,他便策马远去,放手任属下处置。

    他的后方顿时哀鸿遍野

    他才懒得多管属下办事的手法,为首的有为首该关注的事。例如,往山谷西侧消失的蹄印。

    是马车的痕迹,而且还是方才才经过的,沙痕清晰。

    什么人会在一场混仗中驾马车出入?

    他的行动向来与思索一般快速。揣测的答案尚未出现,他就已追奔在急急逃窜的马车之后。

    山谷后头果然藏著人!

    轻便的马车如受惊的小动物般,机警而恐慌地疾速狂奔,穆勒和坐骑则如强大而优势的野兽,见猎心喜,豪迈地恣意紧追其后。几度惊险的追逐,似乎就快被他追过,实为他的欲擒故纵。

    相当完美的掩护,完全测不透马车的来历。他一面紧迫追逼,一面悠然审视。

    在乱石狂沙中能如此飞驰的马车,可见其建造之坚实。这应该不是一般人能有的,驾车者的技术更不似一般人。马车在疾驰下数度被谷地乱石震弹腾空,速度却不减,依然平稳前冲。

    是谁?流寇的首脑吗?

    猛然间,飞快急转的车轮被穆勒抛来的腰带给缠住,疯狂卷入输轴内,卡住运转,马车霎时朝另一边倾跌,飞溅出些许破片。

    马车的奔驰因车身的翻覆而拖缓,驾车人正欲拉马止步,免得震伤了车内人。可惜拉得太迟,马匹早因后方倾跌的车身而失却平衡,勉强直冲数步后便也倒往失衡的方向,摔飞了驾车人,一片混乱。

    穆勒改而按辔徐行,踱往头破血流的驾车人身旁。

    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,他划过半张脸的大疤与粗胡烂牙的猥琐气息足以证明。

    驾车人痛苦地捂著脑门倒在地上又滚又叫,却霍然翻身撒来一把沙土,惊吓到了穆勒的坐骑,但没吓到他本人。只见他冷淡地顺势将扬蹄狂嘶的马儿往前驾,一蹄踏上那人圆滚的腹部。没踩破他的肚子,仅把他踩得口吐白沫,当场昏厥罢了。

    不是他天良未泯,只是懒得收尸而已。

    解决掉车外的人渣,他翻身下马,准备料理车内的败类。

    他当然不会无聊到钻进车内捉问“你是谁”也不会闲到在外头狂吠“给我出来”他静静站在翻倒的马车边,凝睇朝著蓝天的密实车窗,深情款款。

    忽地,他一刀狠狠捅入窗板内,里头马上扬起娇嫩的惊呼。女的。

    他抽回大刀,再一次捅入窗板内,改由不同方向攻击。这次没有惊呼,只有抽息。

    一个人。

    他二度抽回大刀,正欲往另一角度重重桶下去,车门里马上爬出一个小身影。

    他高举著准备刺往车窗的势子,瞪视爬出来的东西,隐隐地,似有遗憾,彷佛那小东西坏了他大爷的雅兴。

    一名少女,十六岁上下,衣著粗朴,身形娇小,溃散的发髻上残留被他切了两半的绢花。

    长得很漂亮。或者应该说,非常漂亮。

    她显然看惯了此类火爆场面,一点也不惊慌。相反的,她十分冷静,瞪著极美的大眼睛,娇艳小脸充满敌意,与他寒冽对望。

    “是你指使那些流寇来抢劫百姓的吗?”

    不回话,就是默认了。

    “你明白结夥打劫的罪有多重吗?”

    显然她根本不在乎。

    他问得懒散,等得也有点烦,大刀便缓缓转架至她颈旁。“为什么年纪轻轻地就聚众干坏事?”

    为了让这硬脾气的臭妞知道他耐性有限,大刀乾脆在她身前直直划下。而后,刀尖点在沙地上,静静等候。

    她起先不明白这是什么烂花招,直到感觉身前不对劲,才看出端倪。

    他竟一刀直直划破她身前层层衣物,自颈项至裤腰,裂露一道长长的雪白大缝。

    穆勒始终一派疏离,做慢地冷睨少女胸脯下方深深的阴影,衬著上方的坚挺。唔,非常可观。有趣的是,她的反应几乎同他一样,轻蔑得可以。

    “你没话好说吗?”

    “你刀法不错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这么认为。为什么结夥作乱?”

    “我高兴。”

    “你可知这是要杀头的?”

    “脑袋在这儿,请自便。”

    “不急。”他收刀入鞘,垂眼低喃。“等你招出底细后,再削掉它也不迟。”

    她猝地转身就跑,冲往车前重新站稳的马匹。

    穆勒只悠哉几个大步,在她跨上马背时将她拦腰擒抱起来。她脚未落地便狂乱挣扎,咬牙切齿地沉默反击。

    花拳绣腿,全是没功底的柔软招式,对他这身经百战的彪形大汉来说,连搔痒都不如。可她挣扎得格外激烈几乎是太过激烈,破裂的重重前衫绷出两团雪腻浑圆,随著专注奋战的纤手歼脚热情震荡,乳波狂浪,顶峰粉艳,嚣张地展现在他眼前。

    他不是没看过女人胴体,只是阅历再深厚,也不曾见过如此的豪放泼辣。

    或许是她倨傲的沉默攻击太奇特,或许是她某种别有阴谋的气息太引人好奇,或许是她妖丽稚嫩的容颜太抢眼,或许是她波涛汹涌的丰满太耸动,他竟一时失神,犯下大错。

    搏斗的小手霍地窜向他腰旁佩刀,猛一贴着他身躯拔刀出鞘,就顺势在抽出的途径中划出惊人血口,自他左腹侧延伸至右肩窝,横过他胸膛地暴露一大道鲜红裂缝。

    不只他微愕,连她也吓到了,没料到自己的招数效果会大过她的预想。

    她在穆勒略松手劲的刹那使劲狠推,马上摔滚入沙土中,连忙起身,带刀逃逸。

    穆勒不是被可怕的伤口慑住,而是惊异于不曾有人简简单单地就伤他如此重,而且还是个女人。

    他恍惚没多久,原地一蹬,腾空大翻身,巨鹰敛翼般地飘立错愕奔跑的小佳人身前。她想也不想地就举起沉重大刀砍去,只是刀身太沉,拖缓了她的攻势,笨拙至极。她不服气,想将切到地上的大刀再度举起,却喘得要命,刀身颤颤举到一半又砍落回土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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