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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”

    唐宓朝他露出一个百年难得一见的灿烂笑容。

    “没事。”

    那笑容灿烂得让叶一超也心头一颤。

    他过一会儿才问:“认真的吗?”

    她用无比肯定的语气道:“没问题。叶一超,再见。”

    唐宓没有再回头,和丁霄霄并肩离开餐厅。

    炎热的六月,炙热的阳光,热风吹过她的脸颊,也吹干了所有存在与不存在到泪水。

    从三四月开始,哪个学校哪个专业基本都是兵荒马乱,各奔东西的感觉非常明显。

    李知行比别人更忙碌一些,在其他人已经到处旅游准备散伙饭的时候,他还在苦哈哈地准备双学位的最后考试,啃双学位那么久,现在就是最后关头怎么可能松懈?大四上学期的时候他才下了去国外读书的决定,比起人家大三就在准备的,起步有点晚了。

    大学四年,他跟学院的大部分教授关系很好,本科阶段也参与了一些项目,有两篇论文;除此外,他gpa也不错,达到了3。8,硬件条件足够好,介绍信也华丽得一塌糊涂,准备资料和成绩单也就几天时间。

    他高中时也当过交换生,熟悉各种流程,更别提还有李泽文的指导。四月份的时候,他通过视频接受了美国几所大学的面试,经过双向选择,他收到了伯克利的“offer”导师是布鲁克教授,还申请到了半奖。美国大学理工科专业的奖学金通常只给读到博士的,李知行只打算读一个硕士——他和自己的兄长不太一样,没有那种死啃学位的想法,他觉得那种苦哈哈的读书生活不适合自己的个性。

    定下了学校之后,李知行松了口气,回家通报了这件事。

    李正远也恰好回了京,一家人团团圆圆地吃了顿饭。

    父母对他的选择毫无意见。李知行一直以来的努力和认真,长辈们看在眼底,从来都是赞许有加的。

    李正远没那种代劳的想法,询问他:“什么时候去办各种手续?”

    “过几天就可以去办签证了。”

    高中的时候做了一年交换生,李知行对各种签证手续了如指掌。

    李正远点头:“那就好,总之,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,去国外了也不要太高调,好好读书。”

    李知行郑重点头:“爸,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两三年前,父子俩就交流过关于自己人生选择的问题,李正远一直是赞许态度。

    略微忧心的就是李知行的祖母,她对所有孙辈都去美国留学有意见:“其实国外也未必好啊,怎么一个个都去外面呢?”

    李知行笑着安慰奶奶:“奶奶,我们是学普罗米修斯,从发达国家盗火种回来呢。”

    老太太学文学的,自然听得懂这个典故,笑着点了点头,又跟上一句:“你不要跟你哥哥一样,只知道读书,快三十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。”

    长辈的担心有其道理。书中自有颜如玉这种说法,在现代社会确实不能完全适用,实际上,这几乎是个悖论了。读书读得多会造成两种明显的结果,一是眼光不断攀升,二是交际圈压根大不了,在学术圈这种地方,认识美女的可能性大大小于社会上,当然不能说大学里就没有才貌双全的女孩子,但对方眼界也一定不低。

    祖父也附和道:“有使命感是好事,多读书也不坏。 我知道你们兄弟俩好得穿一条裤子,但你奶奶说的问题你要考虑。我们这种家庭,也不要求人家家庭一定要多好,只要是清清白白的好女孩,都没有问题。”

    张静瑜笑着说:“爸,也不能完全这么说,这个要求可是太低了。”

    祖母倒是笑了:“这不是怕他眼界太高找不到吗。”

    “说起来,俞希白也留学去了。”张静瑜说“去的是纽约,你们可以交流一下。”

    “是的,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两人的联系一直没断,虽然大四这一阵子见面较少,但偶尔也还是会交流一下,李知行对俞希白的去向也算知之甚详了。

    张静瑜瞥了儿子一眼,没就此发表太多看法。

    有个能干的儿子是好事,但太过于有主见,连父母都无法完全约束的时候,就未必是什么好事了。

    不过欣慰的消息也是存在的,自己的儿子准备出国深造,而唐宓留在国内——这个结果还是让张静瑜略有安慰。

    李君子扑哧一声笑了:“爷爷奶奶,你们天天就念叨这么点事儿,知行和泽文这么能干,还怕找不到女友吗?我说,咱们家能不能说点有品位的事情?”

    满桌人于是掉转视线都看向她。李君子在李家的地位有些飘飘然的超脱——她自小跟着母亲长大,和李家众人的感情很淡。但到底也是李家唯一的孙女,被逼婚催婚这种事情可从没少过,听多了就觉得格外烦人,好在她在社会上也有自己的经济地位,对长辈的意见完全可以做到左耳进右耳出,在被逼得太过分时还可以放点嘲讽。

    孙女的话不中听,李家老爷子的表情顿时就不太好了,瞪孙女:“你要说什么有品位的事情?”

    “比如未来五十年的政治军事经济社会发展之类的。”

    老太太在一旁道:“一家人在一起难免说点家长里短,你要说那些,自己去单位开会去。”

    “”老太太果然老当益壮,吐槽功力不减,李君子撇了撇嘴,不再说了。

    好在李君子不是今天这顿饭的主角,众人无奈之下也只能忽略她的存在了。

    “好了好了。”李正尧拿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,笑了“说件其他的喜事。”

    所谓的喜事是李正尧的现任妻子怀孕了——李知行的大伯李正尧今年五十四岁,作为李正尧的第三任妻子,伯母则比他小了近二十岁。两个人结婚近十年,至今膝下空空。李家人对此倒不算在意,毕竟他和之前的两任妻子已经有一儿一女。但无论怎么说,现任的伯母能够怀上孩子总是件值得庆祝的喜事,对男人来说,无论老婆是哪一位,但生下来的孩子始终姓李。

    添丁加口对谁家都是一件喜事——顿时,饭桌上的其他人都变得透明起来,一脸笑容的伯母熠熠生辉。

    席上都是道喜的声音,只有李君子看着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后妈,默默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一顿饭吃完,李君子实在没兴趣继续在这个家待下去,借口还要回去处理报告闪退——李知行送李君子出门,他看出了堂姐的无奈。

    李君子感慨道:“我爸还真是老当益壮,我要有个弟弟或者妹妹了。”

    李知行笑:“其实还挺好吧,至少可以分担家里人的注意力。”

    “确实是这个道理。”

    姐弟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,李君子瞧了瞧弟弟,忽然道:“看来你挺舍得下到。”

    李知行说:“什么?”

    “唐宓啊。”

    李知行沉默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我有自己的道路要走。”

    “嘛,倒也是。”李君子说,”不过看起来,你妈妈估计对唐宓不太满意啊。”

    虽然和家族联系不多,但作为李家的一分子,李君子很了解李知行在李家的角色,绝对最受关注的孙子,他的女朋友可不容易过关。

    “慢慢想办法吧。”

    “要不要我给你出个招?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李知行陡然精神振奋。

    “听过一个笑话没有?两个小孩出去玩,父母要他们七点回家,两个孩子玩到八点才想起回家。小孩甲说:“ ‘怎么办呢?我们会因为晚回家而挨打的。’小孩乙说:‘我们凌晨回去就好。现在回家会被打屁股,但是只要凌晨回去,他们一定会抱着我们哭泣说‘谢上帝’!”

    李知行无奈地看向李君子:“姐姐,我明白你的意思,但是我不想这么做。”

    “你还挺有道德感。”

    “也不是,我只是不想欺骗家人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没辙了。”李君子打开车门跨坐上去,冲着弟弟抛出一个笑容,那就请你为了爱情加油吧!”

    李知行笑着摇了摇头,是啊,应该加油了。

    从五六月份开始,大四最常见的集体活动就变成了散伙饭。

    和唐宓那种苦行僧似的大学生活不一样,对李知行而言,他的大学生活多姿多彩,交际广泛,散伙饭很多,各个协会、学院班级之间不一而足。吃饭的时候难免也要喝酒,离别的情绪荡漾之下,有很多酒也不能不喝。

    其次学校外的散伙饭也多 他怎么说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市人,高中虽然在宣州读的,小学中学却都是在本市读的,发小同学朋友也实在不少,人家诚心相邀,他也不能不去。

    最后一轮散伙饭则是本系的——举办地点在京大旁的一家餐厅,每逢毕业季,这些学校附近的餐厅都生意火爆,必须提前一周才有座位全系六十人密密麻麻坐了餐厅的一个大包厢,整整六桌,啤酒抬来了好几箱。

    计算机学院和大部分工科专业一样呈现男多女少的状况,女生数量还不到二十人,只占了总人数的四分之一。

    和唐宓这种知名度高存在感低的人不同,李知行是真的知名度很高存在感也很高,搞社团做研究发论文读双学位,并且在任何方面都很出挑,名字总出现在学院众人眼中,而且还没法嫉妒。在很长一段时间内,他在学院里的知名度一时无两,因此无论他乐意不乐意,都成了敬酒的重灾区,尤其是女生的敬酒——计算机系的女孩子扭捏的不多,就算平时害羞,在离愁别绪的情怀和一箱箱酒精的熏染下,更是爽快大方起来。

    在被班级的女生以“敬我们的男神”为由都灌过一轮酒后,李知行实在醉得厉害,只不过依靠最后的意志力振作着精神。半醉半醒间,他又看到以杨梦瑶为首的几名女生拖着箱啤酒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杨梦瑶“哐当”一声把酒瓶放在桌上:“李知行,我们想请你回答几个问题,只要你回答一个,我们就喝一瓶酒。”

    其他两名女生点头称是。

    宋峻看着一旁的好友脸色青白:“她是要跟你拼了吧?”

    全班的视线都盯着他们。大四毕业前夕,表白和被表白的情况很多,但是眼前的情况还真是不太一样——在大学四年的最后时刻,女生们采取了喝酒的方式逼出李知行的真话。

    有如此好戏看,众人是不会错过的。

    李知行骑虎难下,只龍强打精神问:“什么问题?”

    杨梦瑶盯着他,代表众人发言:“我想知道,你有喜欢的女孩子吗?”

    这问题别说杨梦瑶,其他人都挺想知道的,就李知行这个条件,每周换个女友都是可以做到的,但这大学四年下来也没见他有女友,平时对女生都是敬谢不敏的样子——只有和经管学院的唐宓传过若有似无的绯闻,这个绯闻还被郭嘉颖以“亲戚关系”辟谣了。

    李知行早就知道这顿酒难喝,但事到临头,他还是慢慢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女生们认可了这个回答,三名女生瞬间干掉了一瓶啤酒。

    “你喜欢的女孩子是什么样的?”另外一名女生发问。

    李知行揉了揉太阳穴,平静道:“我喜欢她,自然是觉得她样样都好。”

    女生们“哇”了一声:“是谁?”

    李知行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对无关者谈论感情的人,何况包厢里人这么多。他平静地拿过酒瓶:“我还是喝酒吧。”

    “好吧,这个问题暂时忽略。”杨梦瑶顿了顿,又道“如果你和她没办法在一起,那可不可以考虑别人?”

    “抱歉,我不会考虑别人。”

    杨梦瑶伏在桌上,借着浓浓的醉意哭了起来。酒不醉人人自醉,酒量再大的人,如果心事郁结,也很容易喝醉,何况分别的时刻?

    还能说什么呢?喝吧。

    宛如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,几杯酒下肚,李知行彻底醉得连头都抬不起了。

    郭嘉颖看着这群醉得乱七八糟的同学,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“好了,别闹了,回学校吧。”

    她今天喝得不多,看着一片狼藉的现场,众人互相搀扶着离开酒店,摇摇晃晃地走在校园的道路上。

    郭嘉颖走在最后,扶着李知行站起来。

    “我不舒服。”李知行脸色青白一片,他扶着郭嘉颖的手臂站起来 ”麻烦你送我回怡园。”

    李知行但凡还有半丝力气,也不会让女孩子送他回家,他的脸色真的糟糕透了,看得郭嘉颖心头一紧。

    “要不要去医院?”

    “不用,我回家”

    “好的。”计算机系的人少不得要一起熬夜赶代码,郭嘉颖因此也来过李知行的这处校外据点多次,他家距离饭店很近,走路亦不过几分钟。

    唐宓是在宿舍里接到郭嘉颖的电话的,她记得计算机系确实是今晚的散伙饭。

    郭嘉颖问她:“你在哪里?”

    “在宿舍。”

    郭嘉颖在电话那头听上去明显松了口气:“你知不知道李知行在怡园的房子?”

    “那你过来一下吧。”

    “知道的。”

    “好的。”

    郭嘉颖做事一向靠谱,没必要的事情根本不会叫她。唐宓连缘故都没问,匆匆赶过去,敲了门,郭嘉颖轻手轻脚打开房门,对她比了个“嘘"的手势。郭嘉颖因为喝了酒,脸颊发红,满目疲色。

    屋內灯火通明,李知行没在客厅里。

    “李知行怎么了?”

    郭嘉颖苦笑:“还能怎么,散伙饭,喝酒喝多了。”

    散伙饭大概就是这样——连她都勉为其难喝了几杯啤酒,何况交游广阔,社交能力满分的李知行呢?

    “很严重吗?”

    “不太好,刚刚正在卫生间吐呢。”

    想来也是,倘若他情况好点,肯定也是回宿舍休息了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不少喝点?”

    郭嘉颖瞧着唐宓,轻声一叹:“当时情况实在是没辙,几个女生拖着一箱啤酒和他拼酒,就算他酒量不错也经不起这么灌啊。”

    这算什么?太受欢迎的悲惨下场吗?

    “我要回宿舍去了,今晚你照顾他吧。”

    唐宓盯着郭嘉颖看了几秒钟。李知行不会缺人照顾的,打个电话,他家里人自然会接他回去。

    “他不想告诉家里人啊。”郭嘉颖说得坦坦荡荡毫不愧疚“好啦,这么看着他帮你那么多,你照顾他一晚又怎么了。”

    “”我也没说怎么唐宓把腹诽吞下去。

    “好了,我也累死了,回宿舍去了。”郭嘉颖交代了两句,抓起包拉上门就走了。

    唐宓顺手放下书包,带上门,去主卧旁的卫生间看望喝多了不舒服的李知行同学。

    浴室里亮晃晃的白炽灯下,是一身疲惫的李知行。他脸色糟糕透顶,浑身酒气,可想而知今晚被灌酒的惨状。他闭着双眸,弯腰在洗脸台前,正往自己的脸上扑凉水。滴滴答答的水沿着鬓角的头发,一串串滴落。

    唐宓看了看四周,扯了张干净的毛巾给他。

    “谢谢,郭——”他接过毛巾抹了抹脸,说着抬起头,看到唐宓“你怎么来了?”

    他真是不在状态,连她进屋都没发现。

    “郭嘉颖叫我来的。”唐宓走得近了他浑身的酒气就更加明显,看着他站都站不稳,顺手扶了他一把“你到底喝了多少啊”“数不清了。”

    李知行苦笑,笑意还没完全收拢,眉心却猛地蹙起,他左手还撑在洗漱台上,右手捂住了嘴。

    “你出去。”他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话来。

    “你吐吧,吐干净了会好一些。”

    唐宓也没照顾醉酒人的经验,只能轻轻拍着他的后背,为他顺气。

    “不行。”

    李知行不容分说,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推出了卫生间“哐当” 一声摔了门。

    唐宓只能看着镶嵌着磨砂玻璃的木门发呆——他是什么意思?

    门的隔音效果堪称一流,她听不真切发生了什么,只在几分钟后才听到轻微的水流声,然后李知行拉开了门,看上去精神振作了一些,但也有限。他那么虚弱,脸色苍白得和鬼似的,看上去下一秒就要虚脱。

    唐宓几时看过他这么苍白脆弱的模样?她被吓了一跳,此刻的李知行的脆弱感简直难以想象。

    “你一直等在门外?”

    “我不放心你啊。”唐宓说。

    李知行揉了揉眉心,试图朝卧室走去,只可惜脚步趔趄,险些被浴室外的垫子绊倒。

    唐宓一把扶住他,喝了酒的人真是死沉死沉的,这还是他保持了三分理智,还没完全把体重靠在自己身上。

    “你要去哪里?”

    “我拿衣服,洗个澡。”

    “你醉得太厉害了,醒醒酒再说。”

    “我没醉。”李知行的眼神明亮了一瞬间,试图加强自己的说服力“真的。”

    醉酒的人都说自己没醉,看来是真理啊。对于他站不稳依然坚持去洗澡的精神,唐宓简直无语问苍天。

    “听话。”唐宓的声音严厉起来,加大了音量“你先睡一下。”

    也许是因为感觉到她手上的力气,也许是因为她话里的严肃,李知行没在执拗地要求去洗澡,只慢慢侧头,默默看了她一眼,任由她扶着自己在卧室的床上坐了下来。

    李知行的卧室很干净整洁,简直不像是男生的卧室——她随后又想,其实她也不知道男生的房间是什么样子的。

    李知行微微闭着眼睛,看起来头痛得厉害:“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狼狈的样子。”

    “没关系。”唐宓柔声回答“一生也就大学毕业一次了。”

    屋内开了空调,温度慢慢舒适起来。唐宓绞了张热毛巾出来,轻轻帮他擦汗。他身上的t恤有些湿漉漉的,酒气四溢,不知道是水还是酒精。他枕头旁放着一套睡衣模样服,唐宓想了想,站起来绕到他身后,伸手去扒他的t恤。

    下一瞬,她的手被人抓住。

    李知行扭转身体看着她,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“啊,我是想,你换个衣服会不会好一些?”

    “你帮我脱衣服?”李知行缓缓地说,看上去又不像醉了。

    “啊,哎,嗯。”她顿了顿,伸手把他的头扳回去,低头专心看着他身上的t恤,拒绝和他对视,含混地答应了几声“那个,手臂举起来。”

    李知行的确有些醉,但他的所有症状都是肠胃不舒服导致的,没醉到连唐宓都分辨不出来的程度。此时,唐宓眼睑下方脸颊上方有些发红,那种“生人勿近”的气场奇妙地消散了几分。

    真要命,原来她害羞起来是这个样子的啊。

    李知行醉醺醺地笑了,于是老老实实回过头,举起了胳膊,让她脱下自己的t恤。

    光着上半身的李知行,皮肤比一般男生略白净,露出了挺拔的颈肩和脊背,肌肉健康而紧致,皮肤绷得紧紧的,手指不小心碰到,就能感受到肌肉的颤动。

    唐宓帮他穿上作为睡衣的长背心,拉平衣服,又专心地盯着窗外的漆黑夜色,费力解开他的皮带,把他的牛仔裤扒下来,然而一个不小心,还是瞥到了他牛仔裤下的黑色内裤——唐宓手一抖,宛如什么烫手的山芋一样,把他推到薄被里塞好。他个子高,薄被扯到下巴就露出了双脚,唐宓惊讶了一会儿这被子的质量如此不堪,才发现自己是弄错了方向,于是手忙脚乱地调整了被子的方向,把他裹住了。

    “好了好了,睡觉。”

    “没洗澡,我身上不舒服。”李知行缩在被子里,盯着她可怜兮兮地说。

    “那也不会影响你睡觉的。”唐宓正色道“我在客厅,不舒服的话叫我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会睡很久的。”李知行确实有些累了“我歇一歇就起来。”

    她轻轻探了探他的额头,没发现太大的异常,于是起身轻手轻脚离开卧室,走走到门口的时候,顺手关了灯。

    房间内顿时一片黑暗。

    半夜的时候李知行醒了过来,他比刚刚清醒多了,身上舒服了一些,他轻手轻脚地洗了个澡,换上了睡衣,走出房间来到客厅里。

    唐宓半躺着倚霏在沙发的一角,脸靠着垫子,陷入了睡眠,一看姿势就知道她一定睡得十分不踏实。银灰色的月光穿过落地窗,落在了钢琴上,也洒落在她的脸上。李知行长久地注视着她的脸,他的人生头一次发现,月光这么美。

    唐宓本来就生得美。

    人间清暑殿,天上广寒宫。

    这句诗真是写对了。

    他从卧室里拿了薄毯,极轻地盖在她身上。

    高中三年,大学四年,抛开高中时去美国做交换生的那一年,他们在一起足足六年时间,谁知道这次会分开多久呢?

    他靠着沙发坐下来,凝视她的睡颜。

    就这么一张脸,就这么一个人,让他心心念念这么多年,半点也不曾改变——李知行嘴角一弯,我真是个十足的颜控啊。

    “唐宓,我会回来的,最少两三年,最多三四年。”

    “你要等我啊,好不好?”

    她正在熟睡,自是得不到回应。

    李知行轻轻低下头,在她头顶的黑发上轻轻一吻,转身去了卧室。

    他希望为了唐宓留下,但他尚未成长到可以做这种任性事情的年龄,也不具备这种能力。

    人的一生总有许多不能不做的事情,因此他只能远行,看看世界,学习世界。

    人生是自己的,只有一次,他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。

    以他的出身,他不需要努力也可以过得很好。那样的人生,就像是永远长不大的树苗,无法自立,不得不顺从于别人,事事都要依靠父母,任凭他们安排一切。

    那样的话,自己的人生就是为父母而活,毫无意义。

    世界上努力的人有千万种,目标各有不同。他的所有努力,都是为了这个目标。

    他的目标是参天大树,从来都不是缠绕在树上的蔓藤。

    对李知行来说,这个暑假几乎等于没有。七月初,他出发去了美国。高二那年他在华盛顿的高中学习,现在在加州,环境大不一样,他需要重新熟悉。

    他下了飞机,拿上了行李,通过了海关,拖着行李箱离开机场。

    李泽文在出口处,冲着堂弟晃了晃手中的墨镜。

    “挺准时的。”

    "是啊。”李知行朝着兄长走去。

    李泽文微笑:“今年的加州可是很热的。做好准备了没?”

    李知行跟着堂兄露出个大大的笑容,十多个小时的飞行之后,能看到亲人的脸,真是让人疲惫全消。

    “自然是,没做好准备怎么敢来。”

    “那走吧。”

    现在的确是很热的,暑气热辣炫目,阳光蒸腾不休,炙热的热气流贴着平滑的地表滑动,慢慢卷起了李知行的裤脚。

    然而不要紧,四季循环一刻不休,混沌理论告诉我们,今年的夏天很炎热,明年后年就未必。

    到那个时刻,一两年时间应该就过去了。他也许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目标,就可以回家了。

    他的家庭,他的根,还有他最喜欢的那个女孩,都在他来的地方,静静等着他归去。

    这就足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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