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笔趣阁 www.biqugela.org,她比烟花寂寞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

    “不,你们对我的新片没有兴趣。是为着一个人,是不是?”

    我不响。

    他们都聪明绝顶,不然也不能在这个圈子里做。

    他又说:“你就是那个女孩子,是不是?她把财产留给你。”

    “是,我是那个女孩子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跟你说话是很安全的,是不是?”

    “是”

    他别转头。在那一刹那他双眼红了,强忍泪水。

    我想到张煦。张煦也一样为她流泪。

    他们都爱她,但是他们帮不了她。

    我们静默很久。

    茶座的逃讠是玻璃的。那日阳光很好,透过玻璃的折射,我们三人都有点睁不开眼睛的感觉。前些时编姐笑说过,来这里喝茶,简直要擦太阳油。

    但今日,猛烈阳光只使我觉得苍白。

    我本来不抽烟,但这几天使我觉得史无前例的累,不禁又点着一支香烟。

    石奇看着别处,他说:“不久之前,她对我说,她每天早上都做一个梦。”

    我们等他说下去。

    “她梦见自己吃力地走一条斜坡、当时下很急的细雨,衣履皆湿,她大声呼叫丈夫的名字张煦。张煦、张煦、张煦一路找过去,忽然看到张煦站在她面前,但随即他的面孔变了,变为陌生人,她全不认识他”

    我鼻子发酸。

    石奇说下去:“我问她,那个陌生人是否像我?不,她说,不像我。”

    编姐递手帕给我,我掩着面孔。

    这一点我明白,当然不会像他。

    石奇还没有资格进人她的梦境。

    那大孩子用手指揩去眼泪,但是揩之还有,揩之还有,无法抑止。

    我见到那种情形,益发心酸,与他默默对着流泪。

    编姐又送手帕给石奇。

    他站起来“两位饶恕我,我先走一步。”

    大孩子站起来走掉。

    我伏在咖啡桌上,抽噎至衣袖皆湿。

    “这又是为什么?”

    我不响。

    “好了好了;”忽然插入另一个声音“我不是来了吗,哭什么?我从没有见过你流泪。”

    是杨寿林。

    我没精打采地抬起头来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了?”他小心翼翼地扶着我双肩。

    男人总是怕眼泪,抑或喜欢看到女人露出懦弱的一面?

    这个眼泪,不是为他而流的。

    编姐说:“寿林,这里没你的事,你同朋友享受啤酒吧。”

    寿林还依依不舍。

    我很萎靡。

    与编姐踯躅于海边长堤。

    我说:“他是多么可爱的男孩子。”

    “他还年轻,有真性情。”

    “她为什么不跟他跑掉?带着钱与他逃至人迹罕至的地方去过一段快乐的日子也好。你看他,他爱她爱到口难开。”

    编姐凝视金蛇狂舞的海,她说:“如果有人那样爱我,我死也情愿。”女人总有浪漫的一面。

    那么可爱的大孩子,我叹气,五官秀美如押沙龙,身材英伟如大卫王。

    我发誓如果我是姚晶,就会不顾一切放纵一次,至少一次。

    我们只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短短几十年,不要太难为自己才好。

    编姐嘲弄地说:“人人像你,谁去对牢白海棠吐血呢。”

    我不作答。

    当下我与她分手,落寞地回家。

    到家我看到年轻的亚当纳斯在门口等我。

    等我?我不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
    “石奇。”我说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
    “我母亲也住这里。”他已恢复过来,很调皮地说。

    “不信。”

    “我来探望朋友。”

    我讪笑。

    “我专程找你,我有话同你说。”

    我点点头,这叫做一吐为快。

    “明人眼前不打暗语,”他说“我也不必说这个不能写那个不能写。”

    “你放心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“我可以上你的公寓?”他双手插在口袋中间。

    我想很多女孩子在等他开口说这句话。

    但我们,我们是不同的,我们是手足。

    “请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我们坐下。问他喝什么。

    “你有没有雪莱酒?”

    我想到在姚晶家中看到的水晶杯子盛着的琥珀色酒。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我说“我只有啤酒。”

    他点点头。

    他自姚晶处学到许多,可以看得出来。

    “你想说什么?”

    “我只想与一个了解的人谈谈。”

    “我有一双可靠的耳朵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嘴与笔就不大靠得住,不过也视人而定。对姚晶是绝对不能轻率的。

    “我认识她,是在两年之前。”他开始说。

    “她刚结婚不久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她已经很不快乐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在常人眼中她过着一种很幸福的生活。”

    “常人眼睛看得到什么?”石奇说出很有深意的话来。

    “在常人眼中,电影明星是光闹离婚的神仙人物。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知道她不快乐?”

    “有几个快乐的女人一有空就抱着双臂倚着门框一声不响看风景?”石奇反问我。

    我低下头。

    “有几个快乐的女人默默坐在一角椅子上抽烟,看着青烟缥缈,一坐好几个钟头?”

    我强笑“你的观察力很强。”

    “我静静看了她十来天,就知道她处于一种非常不满的情绪下,有无法解开的死结。”

    “她年纪比你大很多,你是怎么会开始留意她的?”

    石奇整个人沉湎在回忆中,英俊的面孔充满梦幻的神色,头靠在沙发上,用手指梳着柔软的头发。

    “因为她美。”他简单地说道。

    我知道。她美得令同性都忍不住要叹息,这样的女人,一般的称呼是尤物。

    石奇说下去:“她的心态很脆弱,跟外界所渲染的精明能干完全不一样,我相信她亦有狡猾的一面,但是没有在我面前露出来。”

    “你当时有女朋友吧?”

    “是,王玉。”

    “她亦比你大好几岁。”

    “我一生人之中,从没与同年龄的女孩子走过,更不用说是十八、二十二的泡泡糖小白袜了,”他轻轻讪笑一下“那些天真活泼的女孩子,留给五六十岁的成熟男人吧。”

    我不禁也露出一丝笑容。

    他叹口气“我想我这生最初与最终的爱人,便是姚晶。”

    “你那么年轻,怎么知道以后不会再爱?”

    “这种事情,怎么有可能发生多次?”他的表情既喜悦又痛苦“一生爱过一次,于愿已足。”

    “有些人能爱许多次。”

    “他们混淆了需要、友谊、感恩种种复杂的因素,而我不同。”

    “与姚晶在一起的八个月,我感觉我已把一生的感情用尽。”石奇说得既辛酸又骄傲。

    “她呢?”

    “她并不爱我。”石奇的语气简直似倒翻的五味架。

    “她爱谁?”

    “她谁也不爱。”

    “她自恋?”

    “没有,姚断不是自恋狂,除了化妆的时候,她很少很少照镜子,她根本不认为自己长得美,事实刚相反,她认为自己是个过了时的、千疮百孔、不值得一提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自卑?”我不置信地坐直身子。

    “可以那么说,她没有成就感。”石奇说下去“碰巧我也是那么样的一个人,在许多地方我们很相似。”

    “她当然爱张煦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“她在他身上有很大很高的希望,曾经一度,她认为他是她生命中的阳光。”

    “而你,你是她眼睛里的苹果。”

    “我希望是。”

    “你爱王玉?”

    “我们在一起很疯,她性格很放很爽,与人没有隔宿之仇,亦无忘不了的恩情,当时她可以满足我的需要。”

    “她爱你?”

    “她很喜欢我,她很爱我。但不如外界说,我从来没花过她的钱,因为她手头上根本没有余钱。”

    “你有没有用姚晶的钱?”

    “没有,在姚面前,我有异样的自尊,我要尽我力量保护她爱惜她况且我们不需要用钱,除了那次在夏威夷,我记得她坚持要购买头等票子,我手头上不够零钱,她建议代我出,被我一口拒绝。”

    夏威夷!

    我不相信姚晶那白得像宋白胎瓷的皮肤曾经浪漫地经过阳光的洗礼。

    我很安慰,他们到底去过夏威夷。

    “多少天?”

    “五天。”

    “太短了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“她不爱我。”石奇说。

    “她也不爱张煦,为何嫁他?”石奇自语。

    石奇视我为知己。“像五小时那么飞逝,晚上我不舍得睡,整夜守在她身边,我知道这种好时光不会再三。”

    这样的苦恋,这个大孩子曾经这样的苦恋。

    我说:“已胜过人间无数了。”

    他干脆肆意地躺在我沙发上,也不脱下跑鞋,用双臂枕住头,闭着眼睛陶醉在苦楚及快乐的追忆中。

    这时他已脱掉皮夹克,只穿件白色短袖的棉织汗衫,举高肌肉均匀的双臂,可以看到茸茸的腋毛,他阖下的睫毛更浓密似只蝴蝶,一向不重视男人外貌的我,也为之心动。

    这种美也吸引过姚晶,她的寂寞及失意拉近两人的距离。我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。

    使我震惊的是他真正懂得爱,并且把全部精力贯注在她身上。

    姚晶应与张煦分开来跟石奇。结不结婚不重要,在不打仗的时候,肚子又不饿,感情生活才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一环。

    我问:“你有没有向她求婚?”

    “十万次,一天三百次,这是我们主要对白:嫁我,不。嫁我,不。”

    “她为何说不?”

    “她不爱我。”

    “她也不爱张煦,为何嫁他?”

    石奇忽然挺起腰板自沙发上跳起来“我也是这么问她!”

    “她怎么说?”

    “她苦笑。”

    “她太要面子。”

    我知道毛病在什么地方。

    “是,因为恨她的人太多,想她倒台的人更多,所以她要活得比较无懈可击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恨她的人早就知道她生活不妥,连你这样一个孩子都看得到,还有谁看不出?”

    “我不是一个孩子,”他忽儿扬扬浓眉,用手指着我,很具挑逗成分地说:“我不容许人这样称呼我,你不是要我向你证明这一点吧,你会后悔的。”

    我深呼吸一下,怕自己定力不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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